爱叶哥爱小黄,是最爱也是唯一✌🏻️
 
 

[叶黄]ring (01)

理论上是单箭头→双箭头,只是目前没有展开。


想到哪写到哪。



01.


黄少天这个人有个坏习惯。


比起浪费时间在“对”与“错”这样的问题上,他更喜欢争论的是“输”或“赢”,凡事都要争个胜负,说得好听叫争强好胜,说得难听叫刺猬上身,任谁来都免不得扎一手刺回去,那时的黄少天约摸才十多岁的年龄,正是意气风发的年龄,论手速操作他在青训营名列前茅,论话痨聒噪他同样更胜一筹,似乎他生来就是为了“赢”。


这个年纪的孩子总归是无法学会内敛,三俩小孩儿排排坐,夺人注目的当事人不在场,话题总是更加开阔一些,黄少天是魏琛从网游里挖回来的萝卜,按时出道称得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其他人则未必,话题聊到后面就开始跑题,他们掰着手指从战绩算起,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


确切的说,是“梦中情人”。


“梦中情人”一词,放在二十一世纪未免有些太过落伍,但是放在这个年纪的少年人眼里,这还是个相当神圣的词汇。


黄少天走到训练室门口的时候还捏着罐刚开封不久的可乐,训练室内安静了一会儿,他似乎听见了翻腾着细密的气泡的声音,安静持续的时间很短,安静过后迸发出了愉快的笑声,他拎着青训队服外套,刚准备推门进去问他们怎么聊天不带他呢,就听见话题又转向了时常处在焦点中心的他本人。


“你们有人问过黄少的理想型没?知情不报是大罪啊!”


问他本人他又不是会拒绝回答,不过人前人后的评价差别可大了去了,出于好奇,他十分难得地保持了长达三分钟的缄默。


“黑色头发?”


世上大部分人都是黑发。


“长发?”


确实,长发会更有女性魅力一点……受限于固有思想,他们的思绪还没有太跳脱。


“……年纪大的。”有人猜。


“靠!姐弟恋?!”


“一定要很厉害的,不然黄少肯定不服气。”


其他人深表赞同。


“你看啊,黄少这种人怎么看也得要一个成熟的、能够制得住他的人……”有人言之凿凿,话里话外都是制得住他的人相当少,“年纪小的女孩儿哪能经得起他那个性子呀,谁要是能拿捏住黄少,那也算是稀奇了吧?”


很罕见的,喻文州也参与了这个话题:“确实。”


黄少天白眼翻上天,忿忿不平地准备去问一声吊车尾的有什么高见,后脚就听见喻文州沉思道:“大概没有人……”


后半截被破门而入的人堵回了嘴里,黄少天看上去不太开心,因而这场称不上恋爱相谈的少年人的对话就这样戛然而止,没讨论完的话题也因此成了谜,时至今日,黄少天仍然没有想明白喻文州没说完的后半句话是想说什么。


逐字逐句猜测太没意义,为了一点细枝末节再去旧事重提也没意义,但他还是耐不住好奇,后来去旁敲侧击:“队长,你们那个时候究竟聊什么聊那么开心啊,跟我讲讲吗嘛!讲讲!”


而后问题被喻文州一个笑而不语的眼神打了回来,摆明了是“成年人之间的事你别问”的态度,其实当时问话的场合也不算好,联盟发展至今也不过四年,全明星周末的首秀由H市的嘉世主办,后来的粉丝称他们为黄金一代,但那时的他们说到底也只是努力准备着新秀挑战赛的新人。


休息室里不乏像他这样跃跃欲试的新人,只不过大部分新人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其中不包括喻文州。他百无聊赖的同时想起之前的问题,于是又问了一次,但喻文州这回没有一笑带过,账号卡在他手上打着转,黄少天从这个动作里看出的一股子惆怅:“……少天有没有考虑过要挑战谁?”


“这还用问?”黄少天疑惑道。


霸图的韩文清,百花的张佳乐……无外乎就是这些,虽然这些前辈也称得上赫赫有名,但在黄少天心里的挑战顺位里都应该往后靠靠。他以为喻文州了解他的想法,所以没有再三强调,谁料到事到临头反过来被将了一军,他压低声音,内心里陡然浮现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该不会你也想挑战叶秋吧?”


“当然,没人不这么想。”喻文州说,他的视线环绕了一圈休息室里紧张的其他人,黄少天注意到他的掌心里还握着什么东西,“我想这里的大家都一样。”


“只有你不一样。”喻文州的语气里带上了点无奈。


在座的新秀神色各异,职业也不尽相同,刚刚缔造了三连冠王朝的斗神叶秋,没人会将他视作可以轻易打败的对手,“挑战”和“打败”的区别之大,他想黄少天不会不明白。


但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黄少天都没有纠正这错误的形容词的打算,就好像直接越过了仰慕直接走向了争锋相对的阶段。


他张开掌心,将自己的签给黄少天看。他抽到的数字是4,意味着接下来的新人挑战赛里他将是第四位登台的新秀,决定挑战的对象出奇的一致,抽签不过是决定出场顺序,但他还是好奇黄少天的签号,原因无他,运气也是比赛中的实力之一……在这注定的车轮战里,越往后的人反倒越有利。


“谁跟我换!”


黄少天皱着眉,他抽到的顺序是6,报名了新秀挑战赛的新人一共七位,照理来说他签序不错,但黄少天并不很满意。这是预料之内的事情,喻文州想了想,提醒他:“你和叶神至今单挑胜率是多少?”


黄少天难得吃瘪,没有回答。


这不妨碍他顺利地和原本顺序1的人完成交换并亲切问候,黄少天将自己的名字写在那序号之后,交给前来采集信息的staff,休息室的音响在几分钟后响了起来,提示着接下来挑战的新秀可以开始做好准备。


他看见黄少天将账号卡塞回兜里,神采飞扬地走出房门准备奔赴下一个战场。


从头到尾,黄少天都不曾露怯。


骄傲与自负本就只有一线之隔,魏琛还蓝雨的时候曾经嘴贫说黄少天这性子还得打磨,但事实上赛场给予他的打磨太过强烈了些,明明数月前的常规赛他们的表现还不如人意,职业赛场的竞争相比起青训营里激烈得不是一星半点,他曾经想过,像黄少天这样胜负欲激烈的人在遭受强烈的挫败后,无非有两种可能性:一蹶不振,从此泯于众人;越挫越勇,从此锋芒照人。


显然,黄少天属于后者。


他只是不知道黄少天的这份信心从何而来。


挑战的仍然是同一个人,被打败的仍然是同一个人。


新秀挑战赛无非是按部就班的开场白-比赛-赛后寒暄的顺序,如果换做其他前辈倒还有些客套话可以讲,可惜叶秋从不露脸,偏偏此时的他风头正盛,几乎是被钉死在了比赛席,前后两个环节因此可以省略,黄少天的聒噪恰好可以补足比赛时间的空白,垃圾话的比拼在无聊透顶的新秀挑战赛中算得上是一抹亮点。


“还没怕啊?”


“怕什么怕!就是没有怕我才是第一!”他省略了一个字,这话听上去多了一分挑衅的意味。


“小朋友口气很大嘛,值得鼓励。”


黄少天把它当做赛时再正常不过的垃圾话比拼,放在其他人的眼里则不尽然,在他观察着叶秋的同时同样有人在观察他,比如说席下的喻文州、比如说叶秋,他的垃圾话讲的漂亮,输得也算是干脆利落,反正新秀挑战赛结果总是殊途同归,他干脆利落地拔了账号卡独自回到台上,面临主持人的赛后采访。


主持人问他的是输的感想,相当尖酸刻薄的问句,就像是巴不得见到这个从来高傲的新秀当场流下眼泪的模样,好多替那缺席的另一人弥补上这比赛赛外的戏剧性。


“输给叶秋有什么丢人的?你们要是有人觉得他很好打败,那就上来试试咯。”


他的这段答复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成为了职业圈里津津乐道的话题,并且每一天,都会有不同的职业选手拿这段话过来揶揄他,他想这段话会跟随着他一辈子,或许在他职业生涯中第一个赛季结束后,又或是更久以后,当他也成为了前辈,拥有了挑战自己的后辈的时候,这段话的主角也许会易主。


只不过人生中的“第一次”永远是最特别的,因而他总是在追求“第一”,不论是输还是赢总归是具有特别的意义的。


他想起上一次,他最初站在荣耀赛场上,在喊了无数次“打倒叶秋”后,终于堂堂正正地和他站在赛场上正面交锋的时候,就算他再怎么重视这个最强势的敌人,却仍然不可避免地因自傲而轻敌,因轻敌而占了下风。


他输得很惨,比预料中还惨,简直一塌糊涂。


比赛中胜负难免,在遇见嘉世之前,尽管他们队伍磨合得仍不成熟,但从来没有任何一次像这一次一样,输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反复看着当时的赛场录像,从1倍速切换到0.5倍速,翻来覆去地琢磨每一个细节,茶不思饭不想,话痨的人一连数日都没有多言多语,免不得引起人担忧。


当时喻文州他们都以为这一次空前的挫败会将他击垮,将他的棱角锋芒磨去一节,又或是毫无意义的自尊心被敲碎重组,短时间内再起不能,蓝雨队长奉命前去开导,看到的便是顶着黑眼圈从宿舍里走出来的副队长。


他们的担心好像十分多余,他没有被一时的挫折打倒,在下一场比赛里他又迅速地恢复了往日里的模样,吵闹、自傲,就好像没有任何事情能将他击倒,就好像那次惨痛的失败从来没有被放在心上。


但时至今日,喻文州走过休息室那条过分漫长的廊道,萧山体育馆外侧是人声鼎沸的喝彩声,荣耀的粉丝发展至今已经有极具规模了,H市是嘉世的主场,更多的喝彩声自然是属于嘉世的队长。


他看见黄少天趴在窗台上,猜测从那个角度可以毫无死角地看到外面成群的人们是如何欢呼着斗神的英姿,就算这只是普通的新秀挑战赛,车轮战与连胜的戏剧性也算是招人耳目。


喻文州想走上前去出于人道主义安慰一下这位要强的队友,却发现走廊里沉睡的声控灯被脚步声唤醒,他的肩膀被另外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不知是鼓气还是安抚,空气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烟草的味道,而他回过头时只看见了一个逐渐远去的背影。


喻文州终于发现黄少天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所谓输赢。


他的眼角泛着红意,哭或没哭只有当事人知道,他嫌弃地捻灭了那根燃烧到了一半的香烟,将另外一个不知从哪来的礼物抛到了喻文州的手上。棒棒糖和香烟,无论哪一方都不可能是黄少天的手笔,因此喻文州猜测那两者皆出自另外一人之手,烟大概是黄少天朝人讨要的,糖则是后者藏在玩笑里的安抚。


他识趣地不再去提及比赛,将话题转移到先前被他揶揄过去的问题上。


“其实那个时候我们在讨论你的理想型。”


“哈?都什么年代了……不对,你们肯定还说别的了,队长你快说快说!”他咂了咂舌,似乎很意外喻文州说的是这样老土且陈旧的话题。


“这种东西本来也只是纸上谈兵。”喻文州笑了一声。


他的思绪飘回了那个众人七嘴八舌替黄少天操心着人生大事的午后,过去没说完的后半句话兜兜转转多了一层意思,没有人能够轻易掌控这柄锋芒毕露的妖刀,但他心甘情愿的情况则例外。


他在黄少天一头雾水的表情里将那粒糖果抛回了人掌心,而后收起了多余的担心,心情颇好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但是那样的人说不定已经出现了,少天。”


黄少天眨了眨眼睛,他在困惑中产生了种迷茫,在迷茫中又开始不解,任何一个人在被他人告知“理想型”已经出现的时候都只会感到迷惑,他思来索去也不知所以然,只能相当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理想型?另一半?


黄少天暂时还没有将这几个词放在人生的词典上。


他把烟头丢进垃圾桶里,与之一同丢进垃圾桶的还有糖果的包装纸,他将糖塞进口中,品尝着糖果的甜蜜的同时却莫名开始沾沾自喜。


他见过叶秋……所以不会认错。


他不了解叶秋,所以也没办法把随手赠予的糖果和安慰挂上钩。他从来没听说过叶秋是个什么喜欢安慰后辈的温柔性子,事实上,叶秋对于他的嘲讽毫不留情面,但他还是觉得这份礼物有些特别……


认可与安慰,他觉得叶秋的意思是前者。


没有什么比得到“敌人”的认可同等重要的事情,他已经在这条道路上努力向前摸索,也许今后他还会在“友人”的道路上逐步探索,只不过目前而言,一切都还是未知。


TBC.


最近手感很差ToT随便写写也请务必只是随便看看。

25 Jan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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